tianshengqs

她让我正视前方,让我思考未来。真正的爱情,不是两个人在一起凝视对方,而是手挽手,一起凝视未来和创造未来——Angela。
此虽她言,亦吾心声。厚颜自夸,英雄所见略同。

super psycho love(三)

一条废狐狸。:

  她们接的任务都是经过Root仔细筛选的,她直觉Shaw不会愿意和普通人的死扯上关系,因而尽量替她找复仇向的雇主。她们被行内的人戏称为“复仇天使”,大意取笑她们既然成了手染血腥的杀手,又何必故作清高只接灭杀同行的任务——可所有人都清楚,他们故意嘲笑,是怕极了自己被曾经溜失手的哪个受害者盯上。没人能从Root与Shaw的手下逃生。


  谁能想过医生转变成恶魔后竟这么得心应手,曾经赫赫有名的杀手也会在午夜时分被过去猎物的尖叫声惊醒——或出于愧疚,或出于快感。可Shaw不会,她的心平静如水,别说愧疚,这个新人连感觉都被怀疑是否存在。


  Shaw心安理得地当着“靛蓝”(这是她在业内的代号),不少人想方设法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想断开和Root的联络,直接找上她——Root不肯让Shaw接杀害无辜人的案子。他们认为Root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只是聪明点而已,该碰的血腥活,都是由Shaw这个反社会出马。


  因此,Root在业内的威信逐渐降低。她自是清楚那些人怀着什么心思,无非是想把她踢出去,让Shaw成为和其他雇佣杀手无异的存在,任他们驱使。Shaw和她不同,从不过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需要动歪脑筋的事。但那些人不清楚,俩人里,最没有人性负担的反而是Root。她的筛选,其实是在保护着Shaw所有的人性——尽管那些东西并不轻易显露,就是她也不常发现。


  有时候Root好奇世界上真的能有让Shaw彻彻底底展现人性一面的人存在吗,但抛出猜想的下一秒,那个不存在的假想对象就会被Root在脑海里活活塞进焚化炉。


  她喜欢Shaw黑暗的部分,拒绝她对其他人显露另一面——不仅如此,她也不希望Shaw在她面前太具人性,否则她偶尔会丧失和对方在一起的乐趣。


  Well,抖M嘛。Root满不在乎地撇撇嘴。


  Shaw正在聚精会神地试图把一枚硬币弹进杯里,通常来说她的娱乐事项是擦枪,但所有军火都被Root在转移地点时焚毁了,只留下一把她心爱的USP防身用——还不让她拿出来。Root的意思是她们这对新晋罪犯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暂时低调些为好。


  硬币磕碰玻璃杯底的清脆声在房内回响。Root推着座椅向她投来一眼,Shaw以目无表情回应。


  Root没有担忧过Shaw哪天会真的听听从任何雇主的话,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早摸清了Shaw的秉性,她虽然淡漠,忠诚程度却是无可比拟的。哪怕Root以任务为由把她推向火坑,她也——她绝对会在完成后完好无损地出现,再报复回来的。Root扯扯唇角,从鼻腔发出一声饶有兴味的轻哼。


  Shaw在杀人方面真的称得上是个天才,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学会了每种枪械的使用、各式各样的格斗技巧,开枪的准星一流,百发百中。她如此擅于此道,以至于Root甚至会对她当初的职业选择感到不解。


  “为什么你想成为医生?”Root停下敲键盘的动作。


  “因为我擅长,而且它应该很难。”Shaw把冷水倒入杯里,硬币表面淬的毒登时溶解,在水里扩散开来。


  Root不置可否。她有着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如果她愿意,从医完全不是问题。但她厌烦那样的工作。


  Shaw把玻璃杯举到唇边,让水沾湿饱满的下唇,又伸手把它擦掉。慢性毒而已,并不严重。她现在做的工作——能否活到两年后还属未知呢。


  她得承认,她就是无聊到拿自己给Root试药了。


  “我们今天没有号码吗?”Shaw语气不耐地发问。


  “闷了?”Root想了想。“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假身份,Sameen Grey,你在梅西百货里雅诗兰黛的柜台当售货员。钱包在抽屉里,ID与信用卡都在里头。但你得小心,Shaw,不能让警察拿到你的指纹。”说到这,她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毕竟Sameen Shaw的指纹还在我继父的死亡现场出现过呢。”


  Shaw没有回复,找出钱包就走了。


  Root盯着空空如也的聊天室,神情微妙地眯起眸。如果那些人想玩什么游戏的话…她倒是不介意参与。


  她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飞快输下一行行代码,入侵了暗网用以内部交流的系统,顺着网路痕迹一直追踪到几位前雇主的地址。她很快将那些有血海深仇的人都排除在外,最后只筛选出了三个人,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个身为雇主、同时也是中间人的Kelvin  Harris。贩卖人口、毒品,赌博、黄色场所……只要能赚到钱的东西,他都碰了。野心之大——让Root瞬间就锁定了他的死期。


  对黑客而言,有缺陷的人类只是另种意义的错误代码,无足轻重。


  Shaw漫无目的地在街道游荡,手上捏着顺路在公寓门口买来的黄芥末三明治。纸袋的口被她捏得紧紧,但仍有几许香气从缝隙渗出。


  她在公园的一张长椅上坐下,动作利落地拆下包装,把晚餐往嘴里送。无可否认,她确实是在Kelvin的影响下对Root产生了几丝不耐烦的情绪。她们已经有半个月没收到任何任务,半个月枯燥无味的平凡生活,足以让她血液里的战士因子都枯竭了。Shaw烦闷地用牙齿扯断夹在面包间的培根。


  Kelvin在她上一单任务里派遣了个人来和她交涉,还提供了他的联系方式,大意是他更想和Shaw谈生意。名片被她扔进哪个下水道的阴沟了,但她记忆力超凡,即便只是瞥过一眼,画面仍旧鲜明,卡片上的数字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Shaw虽然清楚自己杀的每个人都是“罪有应得”,却不知道那是Root精心筛选过的结果,对Kelvin越距的举动只觉无感,但认为没有必要和Root提起。


  …不管怎么样,三明治倒是美味极了。Shaw的烦闷被美食一扫而空,眼神也愉悦起来。


  熟悉的金发身影在她眼前晃过,落座在她身旁。Shaw立时停住动作,不自在地瞥了人一眼。那是Kelvin的手下,她认得。


  “感觉无聊了吗,靛蓝?”女人说着一口纯正的英音。她的心底迅速划过各种对人身份的猜想,又在多疑中一一否认。


  “为什么他不直接和Root说,它都一样。”进食被人打扰让Shaw很是不快。


  “噢,我的老板认为和你说话,要比和Root说话更简单些。你更直白,果断,至于Root…她对钻文字漏洞的喜爱可让我老的板很头疼。”


  Shaw翻了个白眼。Root喜欢什么,不需要别人来告诉她。


  “我们长话短说,纽约有一家公司,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CEO是位叫做Nathan Ingram的男人。他和我的老板在事业上有些冲突,所以…我们希望你可以清除掉这个障碍。”金发女人的微笑极其标准,官方。


  Shaw略为沉吟,没有正面回答。“私人恩怨。那你们想出多少钱买他的命?”


  “两千万。”那人的微笑显出几分倨傲,眉眼透着居高临下的意味。Shaw对自视甚高的人向来没有好感,沉抑了半个月的嗜血欲望被撩起,她直想用拳头砸碎这个人高高昂着的鼻梁骨。


  但Shaw忍了下来,和Root的相处让她很好地锻炼了自己的忍耐力。


  “等消息就行了。”她看也不看身边的人,站起身,径直走向来路。


  这份三明治太他妈的美味了,她准备顺便给Root带一袋回去,反正那个宅客一定没晚餐。


  另一边,Root调出了她们所在公园的监控,盯着屏幕上Shaw翕动的嘴唇——那明显是在和身边的金发女人交流——饶有兴趣地歪了歪首,眼神泛着寒意。


  她认得出任何一个Kelvin的手下。


  ——但如果Shaw会就此离开,或许她也是不值得留下的…?


  Root认认真真地权衡起利弊。


  事到如今,谁管Shaw怎么想呢,Root反正是绝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人踏进其他任何一方的阵营的——她们私人间,Root如何让步,如何妥协都无所谓,但背叛决不在容许范围内。


  Shaw是她从光明世界里扯下来的人。生、死,都是属于她的。


  门卡与锁响应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Root阖上电脑,一如往常神态慵懒,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望向Shaw。后者一手攥着两个纸袋,另一手提着一打啤酒,正在朝她微微晃动手里的纸袋,神情得意——像在炫耀什么似的。她嗅到浓郁的香气从中漫出。


  “我在楼下买的,它可以说是——我见过最美好的东西。”她从不吝惜对美食的称赞,尽管有时那副垂涎的态度会戳中Root某条极其敏感的神经。


  “别担心,我给你也带了一份。我不是吃独食的人。”Shaw把纸袋放上桌,啤酒磕上茶几的响声没来由地平息了正在Root胸腔里酝酿的不悦。


  她用力一推,座椅滑到了Shaw的身前,高跟鞋在地上轻轻点住,带着椅子转向人。


  咬住面包的瞬间她产生了Kelvin的人会否在食物里下药的猜疑。她装作不经意地望着Shaw,目光在触及对方面对美食的满足神情时转向柔和。她无所谓地跳了挑眉,决定尽量把Shaw专程给她带的晚餐吃完。


  她还在分心揣摩Shaw和那个金发女人讲过些什么呢,对面的人就自己统统倒了出来。


  “噢,对了。我记得那个Kelvin Harris是你的雇主?Well,他一直在试图单独联系我,你和他是闹翻了还是怎么?”Shaw说着,随手拧开一瓶啤酒,顺便给Root递过来一罐桃子味的汽水。“我不喜欢他的手下。”


  “算是吧,我们有笔新账要算。”Root无意识地用指尖划过易拉罐表面的水珠,唇角漾开一个甜美的笑容,说到最后,语调渐渐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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