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anshengqs

You Are Everywhere（中）

闷烧都骆:

计划赶不上变化

最近忙成Bear了，拖到现在才更，而且废话还是很多，所以还是没能完结

想要看萌的盆友们请不要太期待，因为并没有多萌

以及，虽然更新慢，写得也不怎么好，但我是不会弃坑哒

===============================

 

“要我说的话，你们全都疯了。”

 

Shaw不记得这是她在这天翻的第几个白眼，如果可能的话，她或许该去申请“每日为同事翻白眼次数最多”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她现在正坐在驾驶座上，与Reese执行最枯燥乏味的盯梢任务。

此次的号码，也就是他们这天的目标，正毫无顾虑地躺在自己家床上呼呼大睡。她和Reese为方便监视，将车停在号码居住的小平房旁，坐在车里监听号码的鼾声听了一个小时。

 

严格地说，是Shaw烦躁地监听了一个小时。

 

因为自一小时前在号码家门口发现挂在电箱边缘的“小小电工Finch”起，Reese就一直坐在副驾驶座上玩手机，在整个盯梢过程中几乎连头都没抬一下。

 

是的，出类拔萃的精英特工、纽约都市传奇中大名鼎鼎的西装男，John Reese，现在正窝在一辆小汽车里，孜孜不倦地玩手机游戏。

 

而那款手机游戏，正是一个月前The Machine为排遣Root该死的无聊而制作出来的。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游戏非但没因Root和Reese的相继出院迎来终结，反而还因两位玩家自由活动范围的扩增而在小队内进一步流行，围绕游戏展开的一系列活动甚至还成为了小队成员茶余饭后放松休闲的不二选择。

 

 

而现在，它还成为了在任务中消磨无聊的等待时间的最佳工具。

——也是最愚蠢的工具。

回顾起近来几次任务中Reese和Fusco的状态，Shaw不无嘲讽地想。

 

“Root就算了，毕竟她从没正常过……但是你，一个死里逃生的救世英雄，竟也沦落到围着一个幼稚游戏团团转的地步，”Shaw瞥了一眼身边的Reese，若非因为她眼神犀利，能捕捉到Reese挂在嘴角的那抹极轻极微的笑，Shaw会怀疑看似面无表情的他是在聚精会神地查阅任务资料，而不是在给刚刚驯服的电工Finch喂煎绿茶升级，“我都能听到屏幕里可怜的Finch快被你戳烂的声音了，你能不能稍微消停会儿，替我聆听我们的号码发出的美妙动人的鼾声？”

 

“可是，Shaw，”Reese瞄了她一眼，复又将注意力集中回手机屏幕上，语气严肃，“Root昨天告诉我，她手里已经有19只满级的Finch了。”

 

不，是20只。昨晚Root用一条橘色小领带把那只律师Finch升满了，但为保持同事间轻松愉快的气氛，Shaw决定不告诉Reese这个“噩耗”。

 

“所以现在，你们真的为了一个愚蠢的游戏相互比较起来了？”

“是Root先开始的，士兵在面对挑战时不会选择退缩。”西装特工的语气听起来特别正经。

“Oh，关于一款手机游戏的光荣挑战…你们可真他妈成熟。”Shaw不确定白眼翻多了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但她不想抑制本能。

 

 

 

况且，她说的也是事实。

 

 

 

也许是感受到了玩家的热忱，The Machine不断更新着游戏，每当小队成员获得一个新身份，“她”就会在相应地点同步生成一个附有新爱好与等级属性的虚拟小人。

介于考虑到举着手机在纽约街头四处乱晃很惹人生疑，The Machine还为游戏添加了震动提示功能，每当附近有虚拟小人或补给道具生成，手机就会通过震动提醒玩家进行收集。

 

诚然，The Machine的改进使进行游戏变得更简单方便，但这同时也助长了小队内沉迷游戏的“不良风气”。

 

——尤其是Root。

Shaw愤愤地想：Root这次不知发了哪根经的疯，她变成了“虚拟小人收集狂”。

 

因此在每次任务结束后、每逢空闲休假时，Root都会一手握住手机，一手拉着Shaw在纽约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场所来去穿梭。

 

有时候，对Shaw而言，这真的是一件很荒谬的事。

 

例如在结束一天的任务后，饥肠辘辘的她不能像以前一样直赴餐厅享受佳肴，而是得耐着性子陪Root在任务点附近溜达，直到等她将所有生成于附近的虚拟小人收集，她们才能驱车离开。

虽然在大部分时候，Root能迅速驯服小人，但偶尔的时候，她还是会遇上棘手的高级别对象。

Shaw总会在这时变得特别烦躁，因为在通常情况下，Root遇到的棘手对象都是Shaw“自己”。

 

这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Shaw一边饿着肚子一边站在旁边看Root花费时间用各种道具与小小只的“自己”周旋——而其中最奇怪同时也最令她烦躁的是，她得看着屏幕里那挂着与自己相似的脸的小小只“Shaw”对Root毫无节制的戏弄做出躺地给摸、打滚撒娇、抱头蹲防等一系列白痴又幼稚的反应动作。

 

——那不是她，绝对不是。

尽管Shaw多次强调，但在每次捕捉成功后，Root还是会捧着手机故意“Sameen”“Sameen”地叫个不停，笑容天真灿烂地像是个白痴。

 

而更令她感到荒唐无语的是，Root会拿着手机跟小队其他三人分享自己的“收集成果”，并把那些愚蠢的小人像宝贝一样展示给所有人看，甚至主动与他们进行“谁手里的虚拟小人更多”的幼稚比赛。

也许是因为The Machine系统被放开后，号码任务变得简单轻松，所有人也都变闲了——小队成员居然觉得这种“比赛”很有趣，于是一股莫名其妙的“攀比风气”在小队内部滋长。

如今“比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只是于Shaw而言……

 

——这哪里是比赛，这分明就是一场漫长煎熬又幼稚可笑的羞耻Play。

 

 

但无奈的是，由于他们的AI上帝过于积极，她自己的虚拟小人遍布世界各地，无处不在。

因此她也无处可逃。

只能用一张嫌弃脸看一群人对着手机发疯，喃喃地调侃他们行为“成熟”。

 

 

 

“这说法可不公平，Shaw，”Reese的回话拉回她的思绪，“听起来就像你不在我们‘成熟人士’列表里一样？”

她向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在将物品栏里的最后一杯煎绿茶配着最后一块甜甜圈递给小电工Finch后，Reese看了眼时间，觉得自己是时候该专心工作了，于是在将电工Finch放回“小窝”后，终于愿意收起手机，与嫌弃了他一个早上的Shaw对视：“是谁一天到晚在跟我比谁收集到的Bear数量更多等级更高的？”

 

 

Shaw收起疑惑，并别过视线。

 

 

“Bear可是这游戏唯一的精髓。”

 

 

“所言甚是，”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Reese扬起一边眉毛，“值得你为了它逛遍全美所有的公园。”

 

Shaw认可地点了点头。

 

 

“和Root一起。”

Reese又怪笑着补充。

 

 

“什——”

“前天Fusco带Lee去公园玩时发现你们了。顺便一提，我是在上周三路过公园时看到的。”

 

“……”

号码的鼾声在此时默契地与Shaw一同陷入沉默。

 

“没记错的话，你还一脸满足地拎着Root的野餐篮——”

“闭嘴Reese，除非你想看我表演砸手机。”

 

Reese默默地将兜里的手机攥紧，但保持着怪笑，没有闭嘴。

 

而Shaw在重起的鼾声中又送了他一个如教科书般精准的白眼。

 

 

 

*

 

 

 

事实上，如果以对游戏展现出的热情程度作为评判标准的话，Shaw确实是最有资格称小队其他成员“幼稚”的人，因为她对游戏的态度在小队五人中最为冷淡。

 

虽然Shaw确实为收集不同工作犬身份的Bear成为了玩家，也确实如Reese所说愿意为了Bear逛遍全美所有的公园，但除了Bear外，她从不曾特意收集过其他任何虚拟小人。

 

 

——任何，其中包括了“Root”。

 

 

尽管Root与Shaw谁都不曾做过声明，但两人的关系在小队内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在Root出院后，小队其余三人谁都没因她俩同居的消息感到吃惊，却为Root满世界收集小小“Shaw”，而Shaw却从不主动寻找小小“Root”感到不解与怀疑。

 

——因为那只是个游戏，因为那很幼稚，很傻，很浪费时间。

而每当Shaw被问起原因，她都会一脸嫌弃地这样回答。

 

 

 

她说的都是实话。

 

但她没把实话说全。

 

 

 

而那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无论Shaw寻不寻找，收不收集，“Root”都在那里，在Shaw的世界里遍布各地。

 

 

 “Root”无处不在。

 

自从The Machine为游戏推出震动提示功能后，Shaw的手机从早到晚都震动不停。

 

 

 

 

每天清晨醒来，在发着呆对枕在自己胸前的脑袋一通乱揉后，Shaw会小心地挣开赖床的Root缠在自己身上的长手长脚，起床为两人准备当天的早餐。

与此同时，Shaw的手机会迎来新一天的第一次震动——透过手机屏幕，她会发现自己其中的一只兔子拖鞋已被“他人”占领。而这个放肆的“他人”，正是穿着经典蓝色睡衣的虚拟小小Root：小小只的睡衣Root把整个身子挤进Shaw的拖鞋里，以鞋子上层作为兔子脑袋的布料作为自己的被子，在Shaw的手机镜头前呼呼大睡，并用沾于鞋子绒毛的口水无声宣誓着这块领地已被自己“标记”。

 

而Shaw的一天，就从翻着白眼赤脚走进浴室开始。

 

 

自从在厨房发现拿着刀叉监工煎牛排的小小Shaw后，Root就在厨房安装了手机支架，因此当Shaw在厨房准备早餐时，她能轻松地从屏幕上看见带着高高厨师帽的小厨师Root。

小厨师总会在Shaw处理食材的同时于自己的小橱柜上切萝卜——厨师Root的道具当然也是模拟出来的，The Machine偶尔会为虚拟小人生成它们自己的随身道具——而在Shaw做好两人的早餐时，小厨师Root也会在同时熬好自己的奶油胡萝卜浓汤。

有时候小厨师会让Shaw感到困扰，因为它总喜欢顶着张骄傲又兴奋的脸地对Shaw高举手里的小汤锅，期待Shaw能低下头来尝一口，但，Shaw不可能做到，她只能无奈地伸手弹掉小厨师的帽子，然后对着那颗小脑袋搓来揉去以示感谢。

 

 

吃过早餐后，Shaw偶尔会需要清理餐桌边的盘子碎片。这时，她往往能发现拿着拖把在她脚边溜达的、穿着怪异旧时服装的迷你保姆Root。

Shaw从不知道Root还扮演过这种角色，但她对Root拥有千种身份的事实毫不质疑，所以无论遇到什么形态的Root，Shaw都不会感到意外，而就算陌生的小保姆Root靠在她脚边，她也只会无奈地轻笑着与它一起清理地板，并在打扫工作结束后给赖在旁边沙发上痴笑着用手机观察她和小保姆的大大只Root递去一杯热牛奶。

 

 

Shaw独自在街上闲逛时，她的手机也会不断震动。

一只穿着黑色连体皮衣的小Root总会骑着一台拉风的机车跟在Shaw身边。Shaw走动时，小机车手会开着车不远不近地跟随；Shaw停下时，它会摘下头盔，一边对Shaw抛媚眼一边向她递去另一个头盔，表情自信地就像它认定Shaw会接过头盔并乖乖坐上车来一样。

有时候，尾随Shaw的小小只Root会用马代替机车，有时候，它的交通工具会是一架小直升机，还有的时候，如果Shaw此行的目的是与Root汇合，小小Root就会和小小Shaw同时出现，它们会共乘一辆自行车，小只的Shaw坐在前座皱着眉卖力地蹬踏板，小只的Root则坐在后座悠闲地搂着前者的腰看风景。

 

 

如果Shaw打算买点心充饥，糕点师Root就会举着一块法式蛋挞追着她在店里到处乱跑；如果Shaw陪Root购买新款的指甲油，穿着宝蓝色连衣裙的小小只Root就会站在柜台上指着旁边的唇膏对她眨星星眼；如果Shaw因任务所需独自进了酒吧，拿着防毒面具的虚拟小人Root就会挂着诡异阴冷的笑对她进行全程监视；如果Shaw在任务结束后扮起了医生，“小神经病”Root就会和“大神经病”Root并排坐在床上，满脸挑逗又兴奋地等她为自己治疗；如果Shaw扛着枪上天台执行任务，穿着皮衣别着双枪的小小只Root就会站在天台的女儿墙上，安静地陪她直至任务结束。

 

 

 

Root的虚拟小人遍布世界，Shaw几乎能在任何地方遇到它们，可惜尽管她会在The Machine发来游戏提示时禁不住好奇地查看手机，尽管她确实会与小小只的Root进行简单的互动，但她就是没能产生特意去收集虚拟小人的兴趣、就是坚持认为这种行为很傻很幼稚。

 

只是，“Shaw从不特意收集虚拟小人”并不代表“她从未收集过”。

事实上，Shaw的手机里除了存有各只满级或即将满级的“Bear”外，还有十来只级别较低的“Root”。

 

这些“Root”都是被Shaw在极其无奈或意外的情况下收服的。

 

例如其中一只穿比基尼泳装的Root，Shaw第一次发现它时，它正悠闲地在她的猫咪印花马克杯里泡澡——那只马克杯当然是Root硬塞到她手里的，顺便一提，Root自己的马克杯上有傻兮兮的兔子印花——无论Shaw怎么驱赶，比基尼Root都紧攀着她的杯边不愿意离开。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天，而尽管知道这只调皮的“Root”并不真实存在，Shaw还是无法对它置之不理或自然地喝下杯子中的水。因此在万般无奈之下，她最终还是用两颗苹果收服了这只Root，而在将它丢进手机里的“小窝”后，Shaw才得以重获平静喝水的生活。

 

再例如其中一只“记者”身份的Root，它为了“采访”Shaw，对Shaw实行了为期一天的紧密跟踪。Shaw本不打算理睬，但在她准备上厕所时，她发现小记者Root还是拿着DV摄像机屁颠屁颠地紧紧跟在她身后，且无论Shaw使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它逐出门外。于是，Shaw只好翻着白眼给它打了一针镇定剂希望它就此消停，却没想到这只小记者就好扎针这一口，她也因此莫名其妙地收集了一只记者Root。

 

 

 

 

然而，尽管Shaw不曾反对过游戏的进行，但作为一名敏感细心的精英特工，面对沉迷游戏的小分队成员以及遍布世界的她自己和Root的虚拟小人，她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对。

——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Shaw思考了很久，也没能得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几次尝试后，Shaw发现自己无法凭一己之力解决这个问题，于是直接询问了创作游戏的AI上帝。但The Machine坚持着“游戏本身没有问题”的观点，除了告诉Shaw“这只是个游戏，你不该太较真”外，没有给她其他任何回答。

 

Shaw当然知道这只是一个游戏，但她还是无法忽略心中微妙的诡异感，于是她向小队其他成员询问了意见。

 

 

“哪里不对？这不很明显吗？卡通化后的你俩，胸部的差距消失了，身高的却还在……这多不公平啊，哥要是你哥也生气！”Fusco义愤填膺的“友情提醒”，让Shaw怀着“感激之心”把警局里的小警探Fusco胖揍了一顿。

 

“放心，Shaw，全世界的Root都是你的，我们谁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去跟你的‘Root’们进行多余的互动。”Reese那张写着“我懂你”的怪笑脸让Shaw禁不住抽了几下嘴角。

 

“Oh，sweetie，别担心，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世界上最可爱的那只Sameen~”Shaw很后悔跟Root讨论了这件事，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Root一直都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状态，并且还会在队内得意且不知疲惫地传播起“Shaw吃醋”的“流言蜚语”。

 

“Ms. Shaw，你不是唯一一个对游戏存有怀疑的人，”只有Finch认真对待了这个问题，且没有因此调侃Shaw，“我也察觉了不对，但我还在寻找原因。”

Finch以积极加入游戏、积极收集虚拟小人的方式寻找着原因，对此，Shaw不想做任何评价。

 

Shaw也试过从小小的Root们之中找寻不对劲的原因，她为此特意挑选了虚拟小人中最为严肃正经的心理医生Root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但在与这只小Root进行第五场对视比赛，并第五次将面红耳赤的它盯到缩进墙角害羞地以手掩面后，Shaw翻着白眼放弃了这一行为——这实在是太蠢了。

 

 

 

到头来，尽管心中存疑，Shaw也没能弄清这“不对劲”的原因。

但Shaw知道，虽然她无法像一般人一样妥善地处理与感情相关的事宜，但她的直觉从来没有出错过——这款游戏是有问题的。

而全知全能的AI上帝，只依旧保持缄默。

 

 

 

*

 

 

Shaw的直觉是正确的，The Machine所制的游戏确实存有问题。

 

Finch是小队五人中最先发现问题的人。

实际上，早在Finch得知这款游戏的存在时，他就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但碍于不想影响小队其他人对游戏的兴致，加之他自己也想通过游戏加深对The Machine所见世界的了解，除了在游戏初期对The Machine进行过简单的“注意分寸”的口头提醒外，他没对游戏提过任何意见。

 

然而，随着The Machine对游戏持续且愈发大胆的更新发展，Finch悲哀地发现，他的预感还是灵验了。

 

Finch感到十分困扰。

他是个极其注重个人隐私的人，但自小队全员加入游戏起，他就产生了隐私被暴露在聚光灯之下的感觉，他感到前所未有地困扰。

 

在收集并升级了数只Finch的虚拟小人后，Finch的形象在Fusco心中不再如以往那般神秘莫测，“哥真没想到眼睛仔还做过这事”的调侃和标准的贼笑脸成了Finch每日必然会从Fusco处收获的“友情互动”；Reese掌握了Finch更多的行踪信息，Finch最爱光顾的前五大甜品店和书屋、最爱逛的公园甚至公园里最爱坐的那张木椅、亲身经历的曾发生在这些场所的小故事，全都被Reese知道得一清二楚；Root想尽一切办法收集与升级Finch的虚拟小人，并隔三差五地给Finch捎来新的甜食、推荐新款的三件套西装、送上新拍下的画作或唱片，虽然Root赠送或推荐的东西恰好都让Finch十分喜爱，但那种“个人喜好被看透”的感觉还是令他觉得非常别扭；Shaw说得最少，也做得最少，但只要她看着他微妙地勾下嘴角，Finch就想当场挖个洞钻下去。

 

 

 

Finch感到十分困扰，虽然在他自己的隐私被曝光的同时，小队其他成员的隐私也会受到同等程度的曝光，但他一点都没有为这“公平机制”感到心理平衡，甚至在很多时候，无意中得知他人的隐私比曝光自己的隐私更要令他感到尴尬与慌张。

 

而其中，Root与Shaw的虚拟小人向他透露的某些“隐私”从来都会给Finch平静祥和的内心投去一片巨大的阴影。

 

Finch不想知道很多东西。

他根本不想知道为什么他牵着Bear夜逛公园时，野生的满级Root和Shaw的信号会出现在旁边的树林深处；根本不想知道为什么在他清理桌面时，Root和Shaw的虚拟小人会躺在他的电脑桌上旁若无人地深情对望；根本不想知道为什么他能三番五次地在地铁站基地的座椅上发现被绑在椅子上挂着张黑脸的小小Shaw和坐在它身边拿着电击枪笑得人畜无害的小小Root；也根本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在The Machine的车厢里收集到手铐、电熨斗、遮眼布和某些他这辈子都不想认识的“奇怪”物品的虚拟道具。

 

 

 

Finch感到十分困扰。在他第三次目睹小Shaw和小Root相互依偎跌跌撞撞地往地铁站基地浴室的方向走去之后，为自己的心脏着想，他找The Machine谈过这件事。

 

“Oh，Harry~只是个游戏而已，你太敏感了啦~所有的虚拟小人都是基于你们曾有过的身份或曾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在特定位置生成的，我只是为满足游戏的娱乐性而让这些虚拟小人变得更活泼了而已~”

The Machine使用Root的声音俏皮地回应他，完全没有将他的困扰当一回事。

“况且，我也没有如实还原全过程啦。所以Harry，你会感到困扰只是因为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是你不乖哦~”

Finch被“她”的回答弄得脸红尴尬，但他绝对不会亲自承认The Machine关于他想象力的说法是正确的。只是作为一个习惯对事物进行想象与分析的人，他又如何能控制自己不去多想呢？

 

“那么在下次Ms. Groves和Ms. Shaw的虚拟小人因…...呃…...因‘私密活动’而共同出现时，请不要给我发游戏收集提示。”

“这个做不到啦，Harry，给你们发提示是Root的要求，我已经答应她了。”

“…What？”Finch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似乎想要让“她”告诉自己刚刚的话只是玩笑。但“她”诚实地用两次闪灯肯定了自己的说法，打消了Finch心中最后的希望，“…But why?”

 

“Root认为让你们见证她和Sameen的所有互动是件非常棒的事情，作为朋友，她认为自己应该同你们分享她甜蜜的感情生活。”

“……”Finch沉默了。

“Root还说你们见证得越多她会越开心。”

“……”

Finch最终放弃了谈话。

 

 

 

既然在地铁站基地遇到Root和Shaw的虚拟小人是无法避免的，那么他只需在接收到游戏提示时忍住好奇心不去查看手机就可以了。

 

但事实证明，Finch还是想得太天真了。

 

The Machine为游戏更新了语音系统，借此，小队成员可以通过手机与虚拟小人进行简单的对话。

而从这之后，要求Reese和Root不要将他的虚拟小人的歌声外放成了Finch的“日常任务”，且正如之前一样，比起因自己的虚拟小人当众唱歌所带来的尴尬，Finch更为小只的Shaw和Root发出的声音感到苦恼。

——尤其在，Root在基地里戏弄小只的Shaw的时候。

 

“Fuck you，Root.”

“求之不得呢~”

 

“Ms. Groves，请使用耳机！”

 

以上对话基本也成为了Finch的日常。

 

 

Finch感到，十分心累。

---TBC---